抱月如泉,三两道清泉自远处悠悠淌下,跃如珍珠,渐渐汇聚成了一条碧绿的江水,隐如长安的河道内,一艘乌蓬小船自远方飘然而来,在这黎明的片刻间,化身为一支羽箭,风帆顺风而起,射向长安。一名白衣男子立于船头,手耻一柄雪白纸伞,长发下垂,如雪如泉,双瞳若水,凝看长安,微微荡起了一层波纹。
男子的身后,立着一名绿袍男子,笑脸盈盈,优雅而兴奋地看着逐渐逼近的长安城墙,几次想要开口,瞥了眼白衣男子,却闭上了嘴。
这天,长安的人都说,消散了数十年的青琉璃,又涌现了,只不过比当年俊俏多了。
幽冷深宫之内,一名蓝衣女子默默地对镜自照,她那万千青丝已有很多化作白雪之龙,优雅而温柔地俯着身子,好奇地看着这女子,固然由于多年在政治擂台上的勾心斗角,已经被那岁月之刀无情地剥削着年纪,但她那面容之间的肌肤,仍然有着豆蔻之龄少女也万分爱慕的玉肤,手中的桃木梳自发端飘然梳下,往返数次,乌黑油亮的长发飒然如墨。
女子叹了口吻,将衣领折了折,缓缓起身,华丽的长袍映衬着她非凡的气质,显示了她那尊贵的身份,道:“秋儿,快帮我往拿件衣服来,待会儿圣上还要宣读诏书呢!”她叫嚷了数声,却不见往日乖巧的贴身宫女回话,她羽眉一皱,转身怒道:“你这……”
却见一袭白衣,卓然而立。
却是:
天雪幻化丛影,
相思绕肠;
玉龙远出明月,
回人进梦!
她那悠悠的眼力看向那人面庞,眼力骤然一震,桃木梳坠落于地。
“崇楼……?”娇呼如幼鸟初啼,在这安静的宫殿内回荡数周。
崇楼默默地看着她,看着这名少女,紫瞳中化出一道柔和的光芒,微笑道:“婉儿,这么多年不见了,想不到你依然如豆蔻之龄啊?”
短短几句话,却击中了少女的心坎,将她这几十年在政治风云场上所建立的屏障彻底粉碎,仿佛是一道柔和的光芒,一道太阳的光芒,将她那如冰的心融化,枯竭了数十年的泪水尽不顾虑地坠落了下来,瞬间就打湿了她那单薄的衣衫。
崇楼走到她身旁,伸出左手来,将她的泪水缓缓抹了过往,叹道:“别哭了,我这次回来,重要有两件事。”上官婉儿被他手指抹过处,直觉如同烈火焚烧一般,飞起一团嫣红,柔声问道:“什么事?”崇楼含笑道:“第一点,重要是来看你,第二点……”他顿了顿,紫瞳中掠出道道凌厉的光芒,冷然道,“杀了萧凌!”
滔天杀意轰然掠起,无声地飞行在这天空中,鄙夷地看着这对男女。
上官婉儿被他滔天杀气所慑,一时被镇的不敢言语,却忽听他杀意内敛,柔声道:“婉儿,跟我一起走吧。”上官婉儿心头倏地一震。
若在数十年前,那个孤傲的少年剑神说这句话,自己必定会抛下爷爷的仇恨,以及被灭族的恨,随他走遍天涯天涯。但现在,自己已经在这政治的泥沼中深陷难出,想要摆脱也难以摆脱。现在长安之中各大权势冲突不断,各方面权势趁着武则天老迈之际,各展手脚,扩大权势,自己如今已经被各大权势环环相扣,如今如何能走?
她轻轻地,摇了摇头。
上官婉儿淡淡地说道:“我不能走……”声若蚊吟,崇楼的面颊刹那逝世白。
“明天,我们就要造反了……”上官婉儿柔柔地说道,“崇楼,你和我们一起干吧?”她双瞳中奇怪的色彩层层而出,仿佛抚媚,仿佛勾引,她那雪白的手臂悄然绕过他的脖颈,含笑道:“好不好?”
崇楼紫色的瞳孔逐渐闪过一丝迷茫,他仿佛已经坠落在了万千花丛之中,陶醉在这千百舞姬的舞蹈之内,沉迷在了这对抚媚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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